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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贝比-Baby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骨碌碌的大眼睛将他从头看到脚,再从脚看到头,视线晃两圈。

    很好,他精神饱满、春风满面,一眼即知,该消的“火”全都灭掉了。

    可恶!她不高兴。

    可恶可恶可恶!她居然“为此”感到不高兴!

    “拿去。”他拋了一个长方形小纸盒给她。

    “这什么?”她伸手接住,照着盒上的名称念出来。“美德特殊除疤凝胶?”她抬起头。“这干么用的?”一看就知道不便宜。

    “里头有使用说明书,自己看看,记得要擦。”他闪过眼神,故作无事地吹口哨,一转头就要回他家。

    明月还是灰煞煞。“擦哪里?”

    “等你双肘上的伤痕结痂后,就可以开始擦。”

    “哦!”她气焰敛下。她自己都不在乎“疤”不“疤”的,他居然还跑去买葯来给她擦,心里不禁淌过一阵暖流。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谢得好象是我特地去买来的一样。”他抹了把睑,小声咕哝。

    他的耳根子又红红的了,泄漏他口是心非的心思。

    啊不然这是怎么弄来的?明月有些飘飘然,在心底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“对了,你你昨晚按摩得怎么样?”她问得忸怩。

    “不错啊!我老头推拿的技术还不赖。”

    他扭了一圈脖子,外加做了两下阔胸运动,证明自己应该已经无病无痛。

    明月一愣。“你老头?”

    “就是我爸啊!”他奇怪地瞥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大家不都是一这样叫的吗?难道这年头,还有人中规中矩地喊“爹”?

    喂喂!你不是去“全套服务”吗?

    明月咬着舌尖,叫自己别问出来,以免搞得自己好象很在意他说过的话似的。

    但心里没由来的一甜。

    他只是回家找老爸推拿,干么说得那么暧昧?害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

    也不对,她为什么要七上八下?他去哪儿、做什么事,又不关她的事!

    “对了,以后你一个人出门小心一点。”陆青野说。

    她胸口一暖,正要开口,为昨天的事好好道声谢,谁知他下一句又继续道:“不是天天都有等死的人刚好走在你后面,等着当垫背。”

    他只是想撇清,不让她知道自己多么在意她。接吻已经被她抢了先,又让她盘据在心里面,教他大男人的面子何存?

    但听在明月耳中,这句话的指控意味就很浓了!

    她本来就好好地走在路上,要不是抢匪莫名其妙的出现,她根本不会有事,也不需要“垫背的”

    再说,昨晚她呼救了吗?没有!是他自己好心多事,跑上前来搭救她的耶!她是感恩在心里,但自愿救人的他,没必要说话这么刻薄吧!

    回想起小六那个晚上遇袭,学长骂归骂,可没说半分苛刻话!

    明月才想到这里,两相比较的话语就不假思索地跳出口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跟你哥学一下?学长讲话客气,温文有礼,言语从不出格”

    话题怎么会突然扯到秦佑怀那边去?

    一提到他,明月喜欢老哥,老哥喜欢别人,他上场“代打”的事儿就在脑中乱转,清爽愉悦的好心情也霎时烟俏云散!

    他想也没想就截断她的话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,秦佑怀清贵优雅、气度雍容,简直就像白马王子一样,让你心仪不已,从初中时代就哈得要死,还在毕业典礼那天,叫你的姐妹淘把他邀去社团教室后面强押着接吻,对不对?”

    明月脸色唰地变白。

    她举起食指,抖抖抖,抖抖抖抖抖,指上他的鼻子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她呀地一声,霍然明暸。“学长告诉你的?”

    陆青野瞪着她,不知道是要笑,还是要生气。

    她从来没有猜到过她吻的人是他,直到这一刻,也还是没开窍。

    他不想再等下去,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豁然开朗?

    “那一天你吻的人是我。”他静静地投出炸弹。

    明月一呆。“怎么可能?”

    “你那位优雅的白马王子早就知道你的预谋,骗我去当替死鬼,所以你吻的人根本不是他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”明月脑中一团混乱。“你、你是他弟弟啊!”“然后呢?”关兄或弟什么事?

    “既然你是他弟弟,应该不可能就读同一个年级,我吻的人就不会是你。”

    她十分确定,那天吻的“学长”长得跟秦佑怀一模一样,是应届毕业生没错,他胸口还别着胸花呢!

    再说,如果学长有弟弟也在白泉中学就读,一起毕业,那三年之中,不可能连点风声都没传到她耳中啊!

    “我跟他是双胞胎。”陆青野好心提供她答案。

    “双胞胎?”

    “同卵双生,外观长得很像的那一种。但是在白泉中学时,他念日间部,我念夜间部,除了少数师长以外,没有人知道这个俏息。”

    明月茫然的眼神在他脸上搜寻。“可是你们又长得不像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很像,但现在只能说,各有各的主张。”

    一派主张率性自在,一派主张雍容典雅,说是“亲兄弟”有人信,说是“双胞胎”还得再考虑考虑。

    明月颤抖着红唇。他不会知道,他说出口的消息多么惊人!

    脑中像有跑马灯在转

    敝不得当年她心里就打了个突,怀疑他远观和近看不一样。远远眺着,只觉他是个阳光男孩,走近一瞧,不驯的眼神就跟此刻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敝不得初中三年她一点接近学长的意愿都没有,一方面是因为ㄍ一ㄙ,另一方面则是隐隐约约有感觉,他不是自己识得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怎么会这样?明月神情迷乱。

    陆青野望着眼前甜美的菱唇,胸中涌起一股騒动。

    他想吻她,非常想!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怀念当时的感觉,或许是想讨回一个公道,或许是想以眼还眼、以吻还吻,或许也或许什么原因都没有,只是单纯地想品尝她的味道!

    明月脑子一团乱,隐隐知道整件事还有内情,却又不知从何抽丝剥茧起。

    当年,她吻的是陆青野?但为什么?为什么心里没有排斥的感觉?

    “不可能”她捂着额头,只觉得整件事复杂得让她头疼。“绝对不可能”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?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可能?”他蛮笑。“要不要再吻一次确认看看?”

    明月瞪大眼睛,第一个反应就是尖叫着逃开。

    陆青野动作更快,马上追上她,长臂将她环住,火样的眼神就逼在眼前。

    她心慌意乱,根本无法思考。

    他靠得那么近,他要的就是相濡以沫,只是相濡以沬,简单而直接的索求在他的眼神表露无遗,让她觉得自己好软弱。

    “你不可以”她不认为自己抗拒得了他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可以,只是一个吻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可以不尊重我的意愿就”

    “当年你们也没有尊重过我的意愿,一个派我去代打,至于你,还派了四个胖妹充当大头针钉住我,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是”年少轻狂。

    天哪!“年少轻狂”这四个字被她用烂了没有?

    陆青野笑了,仿佛很以她的惶乱为乐。

    “放轻松,至少这里没有观众也没有大头针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的唇便俯盖下来。

    记得当时年记小,只是嘴唇碰嘴唇,蜻蜓点水式的啾一下、啾一下,但这个吻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来势汹汹,眼神闪烁着熠熠火光,想要狠狠地讨回公道。

    明月用力挣扎,却只是让他的铁臂箍得更紧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混蛋!放开我啊!”她在挣扎中,抢着说话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这不就是你自己惹来的吗?”他的话,有如青天霹雳。

    明月一僵,抗拒陡然变软。

    算了,就让他吻一回当作赔偿,从今以后两不相欠好了!

    他恶狠狠地俯下,她软绵绵地迎上,唇在半空中胶合。

    “啊”热烫的唇贴上了她,明月发出轻微的低吟。

    陆青野双臂环过来,小心翼翼地痹篇她的擦伤,右掌捧住她的后脑,将她压向自己,左手则环着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拉近。

    他吮上她的粉嫩,轻咬着她的下唇,为那芳甜的气息轻叹不已。

    早知她如此美味、如此诱人,高三那一年,他就该这样吻她,而不是像个二楞子般呆呆站着,只顾生气、只顾瞪她,而错失了这丰润的芳唇。

    这对明月来说,绝对是重量级的飨宴,当年的啾啾啾根本不够看。

    她被吻得心儿慌慌,几乎站不住,双臂自动自发地绕住他的肩膀,深怕自己往下滑。

    这个动作扯痛了伤口,将她的神志扯回现实。她正想推开陆青野,但环在她腰上的铁臂好生邪恶,竟然潜进衣服底下往上探去。明月马上就往后倒退,钻出他的怀抱。

    她只是还一个吻,结果却、却

    她脸蛋羞红。“你干么吻到吻到里面去?”还、还、还摸她!

    可恶,她的声音听起来好沙哑,好象想撩拨什么,她用力咳了咳。

    陆青野也没预期到一把火居然会烧得那么旺。他强迫自己不去多看明月浴上春情的模样,那娇红的脸颊与泛着水光的玫瑰唇瓣,怕自己会克制不住。

    他试着打破暧昧的氛围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不知道,本金寄存久了,利息也跟着来了吧?”他戏谑一笑。“我这边的利率可是很高的。”

    明月气结,心里又羞恼,只是瞪着他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还会不会后悔当初吻错了人?”

    他问得看似轻松玩笑,其实心里还介意着秦佑怀,猛吃他的醋。

    吻错了人?

    明月听到这句话,宛如抓住了一把钥匙一把能够打开谜团的钥匙。

    “你说,你是被学长派来代打的?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
    他的笑威胁意味十足。“你一定要强调这件事吗?”可不可以把它忘了?

    明月捧着小脑袋,脑中迷雾一片片。

    代打?吻错了人?双胞胎?这一个换成那一个?

    等等,重要的是

    “很久很久以前,是谁在路边救了我?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,你被怪叔叔踢倒脚踏车的那一次?”陆青野奇怪地瞥了她一眼。“当然是我啊!”明月全身剧震了一下,脑门被轰得隆隆作响。

    “噢噢。”是他“当然”是他,陆青野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吗?”他看她好象有点不对劲。

    “没、没事。”明月摇头晃脑,眼神有几分迷离。

    她绕过他去握门把,使劲想把门推开。

    陆青野感到一阵莫名其妙。“你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她楞楞地抬头看他。“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你家在那边。”他握住她的双肩,帮她转个向。

    “哦!”明月像机器人似的僵硬地走过去,打开门,走进去,关起来。

    喀!落锁。

    她傻楞楞的反应揪紧陆青野的心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明月后来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,也没去多想。

    他唯一想得到的是在明月心中“代打”永远都是“代打”怎么样也爬不上“正主儿”的位置,他可以侵略她的唇,却掠夺不了她的心。

    可恶!他一拳捶向墙壁,真是太可恶了!

    。。

    明月笔直地走进浴室,把放在角落的脸盆抬出来,坐上小凳子,架好洗衣板,开始洗衣服。

    是他,一直都是他!

    她把水晶肥皂抹在衣服上,用力搓揉起来。

    当初,小学六年级,十二岁,她所心仪的大男生就是陆青野。

    他在狼爪下救了她,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,让她在往后的时光,每当有挫折或不安,梦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,给她抚慰。

    她从脸盆里拖出另一件衣服,一样打上肥皂,搓揉。

    小六那时,她足足暗恋了他一年,老是希望能再遇儿他,常常在白泉中学校门口晃来晃去,却始终看不到他的人。

    上了初中,开学第一天,就看儿神采飞扬的“他”上台演讲,那时心里好高兴好高兴,但是又别扭,不想上前去相认。

    她再从脸盆拖出一件短裤。啊!水晶肥皂变薄了,不好用了,她把肥皂放进过滤袋里,跟其它的旧肥皂挤成一团,然后继续洗。

    如果当时上前去相认,或许就不会有后续绵延十几年的乌龙事件了。

    陆青野才不是“代打”他是“正主儿”一直都存在她的心底的“正主儿”!

    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陆青野,但她的目光却足足追逐了秦佑怀三年,明明感觉到“他”在人前人后有差异,却没有想到“他们”压很儿是两个不同的个体。

    天哪!这个世界上,还有没有人比她更呆?

    明月搓揉衣服的手劲更重,仿佛想把衣服给洗破。

    当时,她还集聚姐妹淘的力量,想在毕业典礼留下美好的回忆。

    要不是秦佑怀临时抽腿,拐了陆青野过来,阴错阳差,让她吻着自己想吻的人,那后果会是怎么样?

    她根本不敢想象!

    明月把洗好的衣服统统丢进水桶里,放水准备脱去泡沫,手里却还一直搓着一件大被单。

    原来,在她心里、在她身边、在她面前的人一直都是陆青野,是她眼拙才没发现。

    敝不得,她老觉得他眼熟。

    敝不得,他总是能够让她冷静自持的面具崩然碎裂。

    敝不得,他总能把她激怒,引出她内心那个恰北北的“麻辣大姐头”

    敝不得,他总能让她一再重温记忆中的安全感,跟他在一起,感觉就是那么对!

    因为由始至终,他就是她偷偷藏在心里的人影。

    那个“人影”早就回到她的现实生活中,恢复为活蹦蹦的“人”只是她一直没有发觉。

    今天的发现,活络了旧有的感觉,曾经萌芽的情苗虽然经过严冰的覆盖,但终于又挣脱出来。

    她回想起近日的种种,他耍睥气、他闹别扭、他粗鲁中的温柔、他不顾一切舍身救她的举动这点点滴滴,有如甘泉浇在情苗上,温柔的情绪与柔软的感觉顿时暴增好多好多。

    明月愈想愈激昂。她喜欢他,打从以前就一直一直喜欢!

    误以为自己被当作“代打”的感觉很差吧?怪不得他总是阴阳怪气!

    她要去告诉他,他才不是“代打”在她心里面,他就是“正主儿”!

    明月从小凳子上站起身,顾不得手掌脚上都是肥皂泡泡,毅然决然地往外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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