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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梦幻今生续前缘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作的时候,遇见过好几个同事都有这种情形。”

    段思环不为所动“同样是肚子不舒服,可是原因有很多种,有的是因为腹泻、有的是胃痛、有的是肠子有问题,所以不能以一概全,何况你之前也说了是“或许”嘛!”

    虽然她向来不相信神鬼之说,但是相较之下,她倒宁可自己是撞了邪也不愿自己有精神上的毛病,毕竟并不是天天都会撞邪的,而若是精神出问题了,恐怕就不是一时一刻能治疗得好的,难保旧疾不再复发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每天的工作是如此的一成不变,生活中除了工作再也一无所有了,这种枯燥的生活让人逐渐的枯萎、沉重、无奈、压力、烦躁、不满、痛苦所有可能扼杀生命的字眼全出现了。

    任士彦不专心的听着各部经理的报告,他环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主管,大家都充斥着尔虞我诈、热面冷肠、阿谀奉承,没有谁待谁是真心的,全是虚应的场面话,其实大家都在处心积虑的想着如何扯别人的后腿,并且当时机成熟时,就不顾一切的牺牲别人,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,攫取自己想要的权势财富。

    身处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世界中,远比在喋血沙场的战争里还要教人感到恐怖,说穿了很可笑,应验了老祖宗的一句话:“人为财死。”

    任士彦冷眼的看着这些人,个个身穿名牌的服饰、戴数十万的手表、开动辄百万的车子、住斑级豪华的洋房别墅,生活上的一切都要用最好的,他不懂,真的不懂,物质的满足真如此的重要吗?

    一场会议下来,他整个人精疲力竭,仿佛周旋在一场浩劫里。

    “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结束,还有任何问题吗?”任士彦站起身来看着所有的人问,他见没有人有意见,又说:“好,既然没有问题的话那就散会。”

    下完这道命令后,他才感觉自己解脱了,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欣意,他痛恨死这些浪费时间的会议了。

    罢回到办公室里坐下,喝了口水,又传来一阵叩门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天哪!我难道就不能休息一会吗?”任士彦低声抱怨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任士彦纵然有千万个不满,也不会拿下属当出气筒,所以他才会有“好好先生”的美誉之称。

    进来的人是他得力的秘书,只要一见到她,他就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“总经理,这边有几份文件请你过目一下,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请你签名。还有,你下午一点和cm的老板有约,两点的时候高雄分公司的陈经理要跟你做业务上的报告,三点半全美的设计师会拿设计图来给你看,五点时要出席欧阳先生嘉年华大楼落成的酒会,七点要参加市长的邀宴,以上是总经理你下午的工作行程。”沈秘书尽责而且详细的安排妥当一切的工作。

    密密麻麻、紧凑不断的行程将任士彦逼得快窒息了,他觉得自己像个傀儡娃娃,完全操纵在别人的手上,受人牵制,难道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快乐的过生活吗?

    他下定决心,做一次自己“沈秘书,你帮我推掉今天下午所有的约会。”

    “总经理这”沈秘书诧异的皱起眉头,面带难色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,一切后果我自会承担,不会教你难做人的。”任士彦保证着。

    有了任士彦的保证,沈秘书才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“好吧!那我就推掉今天的行程,帮你再另找时间预约,不过总经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,市长的邀宴你若没有出席的话,董事长一定会非常生气的。”她好意的说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任士彦感激的朝她一笑,自己父亲的脾气他难道会不了解吗?

    可是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他有灵气、有思想,他不是一个机器人,硬帮帮的,一个指令一个动作,不需要休息、不需要调适,所以他想一次,就只一次,甘犯龙颜,不惜后果换取短暂的、真正的快乐。

    离开公司,等于离开生命中一个沉重的包袱,任士彦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子起来,灰暗的生活在刹那之间烟消云散,他扯扯脖子上的领带,他想,如果能再换去这一身可笑而却是身分代表的名牌衣眼,那就更加完美了。

    心念一起,他便迫不及待的在附近找了家休闲服专卖店,换掉一身教他不舒服的西装。

    任士彦漫步在宽广的红砖人行道上,思考该上何处消磨这一天,在嘈杂的速食店里,犹豫自己该做些什么、在公园孤单的长椅上,彷徨何去何从。

    最让他意外的是,没有想到想找个地方度过一下午也是件困难的事情,毕竟在父亲的管教下,他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可以交往。

    她?!对啊!他怎么忘了她呢?任士彦乍然之间想到了一个人何晴,她受伤躺在医院,又没人可以随时陪伴她,一定很无聊。

    基于这个理由,任士彦决定要到医院去探望何晴,陪她说笑解闷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“你怎么又来啦?我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?”何晴口气暴躁的鬼吼鬼叫着,她只要一看到任士彦这个讨厌鬼,她就无法控制得想对他大声咆哮。

    而任士彦在来医院的途中,早就猜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了,果然,她的反应比反应炉的反应还快,让他不得不强忍住胸头弥漫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你你笑什么?有什么好笑的?”任士彦的笑容,让何晴感到被污辱了“我告诉你,你最好马上给我消失,否则的话,你可别怪我对你对你不客气!”

    何晴看他脸上尽是愉悦的表情,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恐吓,他的态度很反常。

    任士彦根本不在意她的恶言恶语,他忙着替她换上自己刚买来的鲜花,整理杂乱的桌面“你瞧,我给你带来什么?”他从一只纸袋中拿出一叠书籍、杂志“你成天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能做,所以我想你一定很无聊,现在有了这些书你就可以打发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哇!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葯了?还是哪根神经接错线了?“谁要你鸡婆?我的事不用你管!”何晴仍是不假颜色,凶巴巴的说。

    任士彦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病床边“话不能这么说,你的伤是因我父亲引起的,所以我有责任关心你、照顾你,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他说,眼中的笑意更浓了“你不妨把我当成朋友。”此时除了何晴,他是真的连一个朋友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朋友?!谁跟你是朋友?你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!”何晴气得满脸通红“我告诉你,我才不会跟你这种乱臣贼子、不忠不义的社会败类、人渣做朋友,你快点给我滚,我不想看见你!”她大声吼着。

    任士彦一点也不生气“你的声音可真宏亮。”他目光温柔的看着何晴“对了,我买了些水果来,你想吃什么?”

    任士彦的鸡同鸭讲让何晴气得肺快爆炸了,她憋着气,脸上一阵青、一阵红。

    “告诉我,你想吃什么?我弄给你吃啊!”“不吃!不吃!不吃!不吃!不吃!”何晴用恢复了半好的手捂住耳朵,猛摇头。

    任士彦笑说:“瞧你的样子,像一个孩子一样,好吧!既然你不想吃,我也不勉强你了。这样吧!我陪你聊天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!”何晴断然的拒绝。

    “那么你想做什么?你告诉我,我都陪你啊!”他仍是一脸笑意的道。

    何晴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瞪着他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是恐怕我无福消受。我什么都不想做,就算我想做什么也不用你陪,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?你走好不好?你别待在这裹干扰我,恶化我的病情,行不行呀?”

    任士彦知道要扭转她对他的看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但即使困难重重,他也不打算放弃,决定坚持到底。

    “这怎么行呢?”他无视于她的嘲讽,嘻皮笑脸的说“我今天可是特别推掉所有的约会,专程来陪你的哟!”

    何晴挤眉弄眼的直叽哩咕哝“鬼才信你的话呢!哼!当我白痴啊!”她疑心他的行为举止有问题,没事献殷勤,其中必有诈“你给我听着,你要取消约会那是你的事,关我屁事?”

    任上彦摇摇头、耸耸肩、叹了口气,他真是拿她的固执没辙,他不再理会她,迳自坐了下来,挑了本杂志阅读,他想,继续和她争执下去一点意义也没有,不如随她去,一动不如一静。

    看他优然自我的看着杂志,何晴就一肚子的气,要不是她手和脚都受了伤,她早冲下床狠狠的揍他一顿,哪还能任由他坐在一旁?

    “不要脸的家伙,人家不欢迎你,你还死赖着不走。”她试想用话来激怒他。

    不过这招并不管用,任士彦只是抬起头来对她温文的笑一笑,何晴的那一点点诡计,他早摸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究竟他有什么居心呢?赶也赶不走、骂也骂不走,比只苍蝇还难缠!何晴冥思苦想着。

    任上彦的眼角余光瞥见她专注的脸庞,从何晴的眼神中他猜知她怀疑他的好意“你就是用这篇文章而开罪我父亲的吗?”他递过杂志到她的面前,有意打断她的思绪。

    何晴看了看,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“没错!就是这篇文章,我写得他狗血淋头、无力招架,否则他怎么会找人来教训我呢?”她很以自己为荣。

    “你尽揭他的疮疤,难怪他会找人打你了。”任士彦稍用些技巧,引她和他聊天。

    “哼!他这种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黑道政客,人人得而诛之,我只不过是实话实写。”

    “话虽如此,可是你不怕惹祸上身吗?万一我父亲下手更狠一点,毁你的容、取你的命,你到时怎么办呢?”任士彦好心的提醒她。

    何晴看着他,一副了无惧色的模样“我根本不怕,而且更不会向他屈眼,当记者要有记者的良知,不能写些违背良心、欺瞒读者的事。何况,这世界是有公理的,法律会制裁他的,就算天网恢恢疏而有漏,但我相信,最后也会天理昭彰、报应不爽,迟早有一天,他会得到他自己应得的惩罚。”

    何晴国家大义的精神十分让任士彦感动,他打从心底钦佩起她“我知道你不怕死,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呢?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间一大惨事。”

    何晴愣了一愣,一点落寞、一点酸楚“我的双亲很早就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,我不知道”任士彦为自己的唐突内疚。

    “不要紧,反正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何晴说得满不在乎,她的嘴裹说不要紧,但心裹却脆弱的不得了,只不过她一向好强,不肯轻易示弱。

    嘴可以说谎,然而眼睛却是无法说谎的,看在眼裹、知在心底,任士彦相当心疼她“我想,你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,并且以你为荣。”他安慰着她。

    何晴抬起头来看着他,勉强的笑一笑,她真想哭,真想嚎啕大哭,孤孤单单的日子一路走来,个中的辛酸和痛楚她总是往肚子里吞,其实她多羡慕那些有家、有父母的人,她多渴望自己也能享受到这种幸福。

    她常在想,或许是自己的命不好,所以无福消受父母恩吧!

    何晴执拗的绷着脸缩进被窝里,她阖上眼,声音疲累的说:“我累了,想睡一会,你请自便。”

    任士彦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静静的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陪着她,他看着她心事重重的脸庞,不禁喟然,他真不知她独自吃了多少苦,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。

    那天,任士彦一夜未归,在医院陪伴着何晴。

    i-zhu扫:meifong校:lisa(琳)

    当任振铎接到随从打来的电话时,他简直勃然大怒,士彦没有赴宴?!明知却犯,士彦早知道这些棋子对他的重要性,还故意推掉约会,这样的行为如何原谅呢?

    任振铎铁青着脸,手上的拳头紧紧的握着,眼睛里好似要冒出火来,他千万没有料想到自己的儿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,将他交代的事当成马耳东风,未经他的允许,竟擅自拂逆,不但如此,他还消失得无影无踪,派出去寻找他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。

    他任振铎是绝对饶不了他,虽然他们是父子,但若是此次开罪了市长,坏了大事,不论是谁,一律杀无赦,他不能容忍有人破坏他从政的计画。

    做大事的人是不能拘泥小节的,眼光必须要远大,即使要牺牲儿子他也在所不惜,他三年周详的计画,对总统之位是志在必得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陪了何晴一整夜,看了她几眼熟睡的香甜脸庞,任士彦才满足的悄悄离开病房,虽然一整夜未阖眼,但他仍觉得精神奕奕,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中,使他的灵魂更焕然一新。

    一进办公室,他敏感的感受到一股不对劲的气氛,不过在自己先斩后奏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之后,他也预料到会掀起一场不小的事端,不过他早作了心理准备,任凭父亲处置。

    当任士彦正准备走进自己专属办公室的时候,沈秘书突然冲了出来,挡住他的去向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啦?有事情要告诉我吗?”他站在原地不动,对她反常的行为感到疑惑。

    沈秘书一双眼睛为难的飘啊飘,支支吾吾的梗着话“办公室办公室有人!”

    “有人在我的办公室裹?”任士彦感到有些纳闷,父亲是不会纡尊降贵亲自恭候的,可是那还会有谁呢?“是谁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是二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是她?!”任士彦不禁松了一口气“我知道了,你去做事吧!”

    支开秘书,他迳自走进办公室裹,果然看见任谷梅坐在他的办公桌前,有模有样的正专心研究着一些文件。

    任士彦走到桌前,放下公事包,和善的对她说:“怎么,你对这些案子有兴趣吗?”

    任谷梅抬眼直枧着他,眼裹浮现出复杂的注目“我对这些案子的兴趣不及对你昨天的反常来得更有兴趣。”

    纸是包不住火的,更何况对象是他那神通广大的父亲“是爸爸让你来的吗?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力量给你勇气做出你平常所不敢做的事?”任谷梅答非所问。

    任士彦耸耸肩,似笑非笑“也许我是累了。”他回答得笼统而含胡。

    “哦?可是你却波及无辜害了我。”任谷梅兴师问罪的说。

    任士彦不明白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爸爸对于你昨天的怠忽职守非常的不能谅解,所以从今天起,你总经理的职位被革职了,暂时由我来接任,直到他老人家气消了为止。恭喜你终于得其所愿,被打人冷宫了。”任谷梅窥测着他。

    帮职了?!他真不敢相信,这是梦吗?“我被革职了?”任士彦认真的问,他必须再次确定。

    “没错!即刻生效。”任谷梅笃定的说。

    任士彦毫无表情的愣在桌前,傻了似的,这个打击太大了。

    “你别告诉我你会难过,因为我根本不相信。”任谷梅抬眼看他。

    任士彦不知她如何断定“为什么你不相信?”他显得好奇。

    任谷梅洒然的站了起来,伸出手“恭喜你!”她向来见微知著、心思细腻,她早知道任士彦讨厌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,而且以他的个性而言确实也不适合。

    任士彦会意的朝她一笑,伸出手紧握住她的手“看来,我是瞒不过你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“说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吧!”任谷梅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,即使关心对方,但神态和口吻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,让人难以亲近。

    “事隋来得太突然了,所以我暂时还没有想过。”他一直以为这辈子自己是脱离不了父亲强权的统治了,岂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“以后公司的事情就辛苦你了,我相信你一定会胜任有余的。”他对于妹妹的能力向来是非常推崇有佳。

    “你这么瞧得起我,真是教我受宠若惊,看来我还真得做出一番成绩不可,要不然可就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。”任谷梅挑起秀眉,神情趣味盎然。

    任士彦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,然后环视着办公室里的每一物。

    六年了,他在这间屋子裹耗费了六年的青春,而六年来的每一天都是在虚度光阴,他就好像一只笼中鸟,无时无刻都在渴望能够飞出这间屋子,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地方,也许没有这里豪华、没有这里宽敞,但是却是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,不必受人支配。

    就在他早已不再存有任何幻想的时候,这道曙光竟然出现了,灌溉了他原来枯萎的生命,使它重复生机,他的心现在是多么的蠢蠢欲动,像一个待发的春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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