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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美人鱼不唱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送郑旭阳上飞机当晚,郑关昭便与春夏对质。

    [爸亲口跟我说了,这件事你早就知道,而且还替他隐瞒。]他两眼冒火,直勾着春夏。

    春夏心中一紧。糟糕!她居然忘了跟她郑叔先套好辞,串好口供。

    [你少胡说!我没有。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。]但她很镇定,否认到底。不能乱,乱了就完蛋了。

    这可恶的家伙,还敢骗他!

    [你要说谎说到什么时候?]他欺身过去。

    [我说我没有就是没有嘛!]春夏甩开他,装一脸恼怒,[我不要跟你说这些了!我肚子饿死了!]说着往厨房走去。

    [你别想逃!]郑关昭将她捉回去,[你这个小表太可恶了,抢关玲的男朋友

    不说,又故意惹雪菁误会,现在,连这种事你都帮忙我老爸搞外遇!你心里到底在

    想什么?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?]说到最后,口气越来越冷越硬。

    事情到这种地步,就算郑旭阳亲口承认,她也绝对不能承认。春夏一迳摇头,

    统统否认到底。

    [我什么都没做!你不要冤枉我!]大声喊冤。

    郑关昭眼里闪过一丝怒气。她如果老老实实承认,他生气归生气,还会原谅

    她。但她死不认错,他心头对她的那个不忍,不由得硬掉许多。

    [你还要说谎是不?好!]他点个头,重重丢下她,丢在空旷冷森的客厅,掉

    头走出去。

    这一丢,郑关昭整整两个礼拜不理春夏,任她自生自灭。每天早出晚归,有时

    甚至不回家,对春夏完全不闻不问。

    春夏一个人,把冰箱的东西搜括光了后,差点没饿死。还好,这些年郑旭阳给

    她不少钱,她都积了下来。打从九岁那年被郑杜皖丢在街头后,她小心翼翼,一直

    防有这一天。还好,算她有先见之明。

    不过,聪明的她,就算没有那些钱,也不会傻到让自己饿肚子。多的是人抢着

    替她付帐。她干脆跟这个那个约会,餐餐都有人替她摆平;晚餐更干脆跟黑人头李

    志泫在他大学餐厅解决。虽然委屈了一点,不过,聊胜于无。

    郑关昭不回家,故意冷淡她不理她,她是有些生气不,是很生气。但他居

    然这样对她,她干脆就跟他耗到底,别想她会一脸可怜兮兮去哀求他。哼!门儿都

    没有!要她认错,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吧。

    她抓起电话,随便拨了一个号码。

    [喂,我是春夏。我现在有空,你过来接我。快点哦,不然被别人先接走了,

    我可不负责。]

    哼!要耗大家就来耗吧!?

    已经两个礼拜了,他对春夏不理不睬,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,也不知道她究竟

    怎么样了?郑关昭越想越不放心,心头越不安。

    他冷淡春夏,不管她死活,但想佣人辞了,没人作饭,不知她有没有好好吃

    饭?她一个人,日子是怎么过?

    他努力想撇开那些念头,集中精神在工作上,终究是不放心,丢下卷宗,抓起

    西装外套,匆匆赶回去。

    回到家才九点半,还不算晚。客厅黑漆漆的,他皱眉打开灯,屋子静悄悄。厨

    房流理台上都掩上一层灰。他忽地一呆。这些天她都吃些什么?

    他蹙紧眉,往楼上走去,忽听得一阵掩抑的笑声。

    春夏的房门半掩,她两只长腿大剌剌挂在桌子上,全神贯注看着漫画,不时还

    发出咯咯的笑声。桌上、地上甚至床上,全是一包包的零食,半点没有憔悴消瘦的

    模样,而且还很自得其乐的样子!

    郑关昭只觉一阵无名热火窜上脑门,生气的掉头走开。

    看来这春夏不但不反省,而且还过得十分悠哉。

    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非常不是的滋味。他原以为他这样冷淡她,对她不闻不

    问,她会她会呃,起码难过一些,但她居然活得好好的,而且面色红润,

    精气十足!

    他说不出他心里这种无名的怒气,激撞得他满腔酸溢,非常的不舒服。

    在客厅里坐一止不定了好一会儿,他终是按捺不住,又一次跑上楼去。

    这一会,才走到春夏门口,就听到一阵叽咕声。春夏不知正在跟谁讲电话,说

    得很开心,不断哈哈大笑。郑关昭心里有气,脚步一折上路走出到门外。

    好吧!他不在,她居然也还能过得这么快活,那么他干脆就不要回来算了!

    当天晚上,他在饭店窝了一夜。第二次,他直接到公司,下班后,故出息拖到很

    晚、很晚,才勉强回家转了一圈。

    但不回去还好;这一转,他发现,春夏居然居然不在家!

    [都几点了?!居然还没回来?]他大发脾气,对着空气大声咆哮。

    墙上钟指着十一点三十五分有多。

    郑关昭干脆把全部的灯打开,坐在客厅,面对着大门,一脸晦气地盯着前方。

    等到十二点,凌晨,三点,四点,天亮了,他的眼睛红了,胡渣冒出来了,那

    蚌该死的春夏居然、竟然、彻夜、整夜、通宵没有回家!

    郑关昭脸色铁青,表情非常非常的难看,像被人掴了十巴掌那样。

    这一整天,他什么都没做,在家里呆等着,愤怒之中有一股心焦。

    等到晚上七点,他听门外一阵汽车的声响,春夏终于回来了。

    [啊?你在家啊?]进了客厅,看见他,春夏不怎么关心地随口溜一句。[你去哪了?]郑关昭开口就质问,脸色阴沉。

    [没啊,只是跟朋友随便走走。]春夏随便敷衍。

    这样敷衍他!她心里究竟当他什么人?!

    郑关昭心里有气,发火说:[随便走走?走了一整晚都没有回家?!]

    春夏这才瞄他一眼,一副没什么大不了。[我跟几个朋友去露营嘛,才一晚而

    已,又没什么大不了。]

    [你至少要打个电话回来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人担心!]

    担心?春夏嗤笑一声。他把她丢在家里十多天不闻不问的,就完全不担心,现

    在倒会来打官腔了?

    [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?也没缺手缺脚。]她讽刺一句,[好了,我不要听你

    罗嗦。我累死了!我要去洗澡。]

    [春夏!]郑关昭气得脸色发青变紫又转黑。

    [又怎么了?]春夏相当不耐烦。

    郑关昭十分不满。[你才几岁,就彻夜不回家,还丝毫不懂得反省]

    [我十八岁了。]春夏打断他的不满,[我都没干涉你的事,你倒管起我来

    了。哼!你这半个多月跟那个阮雪菁在外头快活时,可有想过被你丢在家里不闻不

    问的我,可有一顿饭好吃,一碗汤好喝?!现在才跟我摆派头,省省吧!我累得要

    命,不想再跟你罗嗦了。]

    说得郑关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他是冷淡她没错,但她一点都没有反省,完全

    不知悔改,还说这种教人脑袋喷血的话。郑关昭气得青筋爆起来,冲了过去,抓住

    春夏的手,恶狠狠说:[你给我过来!今天非给你一点教训不可!]

    [你干什么?!]春夏惊叫起来,[放开我!]

    郑关昭哪会听她的,不理她的喊叫抵抗,一路将她拖上楼,动作粗鲁,简直在

    拖一头牛。

    [放开我!]春夏又踢又咬又叫,[你想干什么?!郑关昭,我警告你!你快放

    开我]

    [你警告我?哼,还早呢。]郑关昭冷哼一声,两手并用,两脚也加上去,硬

    将春夏拖到他房间,丢了进去,喀嚓一声锁上门,还加上一道大锁。

    [郑关昭,你干什么?!怏开门,放我出去!]春夏用力敲门,恼透了。[你给我乖乖待在里头,好好反省!]将她关在他房里,窗户都被他锁上了,

    她又没钥匙,跑不掉。更何况,他又加上一道大锁。

    [郑关昭!]春夏拍着门,窝在门边破口大骂:[你开门!放我出去!你这个

    混蛋!可恶的老头!懊死!你这臭家伙,混蛋加三级!你干么把我锁在房间里!你

    再不开门,我就把你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!]

    郑关昭相应不理,踏踏下楼去。

    [郑关昭!]春夏又拍又踢门,混蛋加该死加无赖满口粗话地骂个不停。

    但就都像丢向墙壁一样,郑关昭一概不应不理。

    [可恶!]她抓起枕头砸向房门泄愤。

    苞着,她把椅子、镜子、书籍杂志,能砸的全都砸了;又把衣橱里的昂贵衬衫

    裤子上堆大牌小牌的名牌服饰全扫到地上,狠狠地踩了好几脚,当抹布一样在地

    上使劲抹擦;又把领带全都打结成一团,还把古龙水洒得到处都是;最后一不做二

    不休,把床单扯了下来,撕成一条一条。她找不到剪刀,要不然郑关昭那堆昂贵的

    衣服全都要遭殃了。

    这样闹了起码有一个多小时,她也累了,受不住蜷在地上,嘴里还愤愤地呢喃

    咒骂说:[你给我记着可恶的臭老头可恶,讨厌的家伙]

    就那样蜷曲着睡着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,郑关昭听房间里没有动静,打开了口。

    房间像战场一样,满目疮痍。他不禁蹙紧浓眉。但他没有着手收拾,从那一堆

    被踩得稀巴烂的衣服中捞起春夏,将她抱上床,替她盖好棉被。

    春夏在睡梦中,忽地伸手抓住他的衣摆,咬牙切齿地,梦里叫骂着:[可恶,臭老头]

    郑关昭又蹙了蹙漂亮的眉毛,拉开春夏的手,带上门离开。

    翕馊赞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春夏醒来的时候,郑关昭已经出门了。客厅桌上有准备好的早餐,

    还是热的。在早餐旁,郑关昭还留了一些钱。

    [哼!表才稀罕。]春夏不稀罕他的臭钱。

    但是,钱又没罪,食物也没有得罪她,所以春夏还是老实把早餐吃完,把钱放

    进口袋。

    千错万错,她觉得全是郑关昭的错,所以把郑关昭房间蹂躏成那乱七八糟的模

    样,她一点也不愧疚。不过,她学了一点乖,放了学就马上回家,把约会全取消。

    郑关昭下班回家,看见她已经乖乖待在家,心里气消了一点。春夏看见他也不

    理他,闷头吃她的泡面。

    [你怎么在吃这个?]郑关昭皱眉,把泡面端开,[别吃了,我带了一些东西

    回来。]把从外头餐厅外带回来的寿司便当递到桌上。

    春夏眼睛一亮,却仍不吭声,闷闷吃着。

    郑关昭知道她在闹脾气,不禁又好气又好笑。他的气都还不消,她居然还敢跟

    他闹脾气!

    [你把我房间糟蹋成那模样,你打算怎么办?]

    春夏瞅他一眼,终于开口,完全没好气:[谁叫你把我锁在里头!]

    [那是处罚。谁叫你不听话!]郑关昭振振有辞。

    [我不是小孩,你不能那样对我!]

    郑关昭当然也知道自己稍微过分了一些,但他不止月承认,他认为是春夏惹他生

    气的。

    [你听好,]他下命令,[没有我的许可,以后不许你擅自在外头过夜;也不

    准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,随便坐男人的车子回来]

    [我有一父朋友的自由,你不能这么无理。]春夏马上插嘴,[而且,我跟男孩

    子约会,他们送我回来也没什么不对。]

    [你还要辩!]郑关昭气急起来,[我怎么说,你就听什么,不准你有意见,

    听懂没有?!]

    这么无理的事,她当然有听没有懂。

    [你到底听懂没有?怎么不说话?]

    [你都说光了,要我说什么?]春夏翻个白眼。

    电话适时响起。春夏抢接起来,听是郑旭阳,马上满腹委屈,哀怨说:[郑叔,你什么时候回来?你要快点回来,郑大哥他欺负我,把我锁在房里不

    说,还饿我肚子,对我不理不睬]

    话没说完,电话便被郑关昭抢了过去。

    [喂!爸,是我。]郑关昭边说边凶狠地喂春夏一个自眼。

    [怎么回事?关昭。][没事。小表头在闹脾气。]

    [有什么事让着她一点,好好照顾她。]

    [你放心,爸,我会有分寸。]

    [那就好。我可能还会待上一阵子,家里和公司一切都要偏劳你。]

    [没问题,妈和关玲都好吧?]

    [嗯。我打算再陪她们住一阵子,所以春夏就交给你了。]

    [我知道了。]郑关昭不禁望向春夏。春夏大口塞着寿司,很不领情地回瞪他

    一眼。

    就这样,彼此相安了一个礼拜。

    春夏每天乖乖准时出门,按时回家,所以郑关昭气也消了,脸色不再难看,小

    心照应春夏的三餐。但他到底是男人,锅锅铲铲的,实在挺麻烦,干脆带春夏到外

    头吃饭了事。

    春夏挺高兴,搀着郑关昭的手臂,不时还会哼着歌,像小孩一样撒娇。

    郑关昭笑望着她,伸手揉她的头发,惹她瞪眼。

    [你要我说几次?别随便碰我的头发!]

    [是是,小姐。]郑关昭笑嘻嘻,[好了,别嘟嘴,想吃什么?]

    [吃川菜好了。]

    [很辣哦,你不怕?]

    [好吃就好。]管它的。

    郑关昭当然依她。进了餐馆,才坐定,便有两女孩趋过去叫郑关昭。

    [郑先生,好巧!你也来这里。]两个差不多高矮、妆扮明艳,一望而知是职

    场那种自信能干的新女性。

    [冯小姐、袁小姐。]郑关昭微笑打个招呼。社交场合见过几次,没想到这么

    巧会遇上。

    [这是春夏。]他简单介绍了春夏,礼貌邀请说:[不嫌弃的话,一起坐,我

    请两位晚饭。]

    [那就不客气了。]两名女郎大方地坐下来。

    春夏可不一局兴了。一顿饭吃得她非常的蹩,一肚子的辣味。

    两个时代女郎相当健谈,她看着她们和郑关昭一来一往的,谈得非常起劲,索

    性不说话。一来插不上嘴,二来没兴趣。

    郑关昭偶尔瞥她一眼,问她一句两句,她便回一句两句,绝对不多出半句。

    [又怎么了?]吃完饭,出了餐厅,郑关昭终于开口问。

    [我不爽啊,你看不出来吗?]春夏回一句粗话。

    [刚巧遇到认识的朋友,请她们一起吃饭,这样你也不高兴?]

    [我当然不高兴,你干么请她们吃饭?你又没欠她们。]

    [春夏,你别闹脾气好不好?]郑关昭简直无可奈何,[你也不是小孩了,别

    那么小家子气,心胸那么狭小!]

    [咦?]这时候就说她不是小孩了,还骂她心胸狭小!春夏抬起头,一脸诧

    色,好像他这话有什么可笑。[我胸围这么小,心胸狭小是应当的。]

    着实叫郑关昭气结!粗声说:[你就不能老实安分乖巧一次?一定要这样跟我

    作对?]

    [你就不能老实安分守己一次?一定非得这样连吃顿饭也惹些花花草草?]春

    夏反诘。

    [跟你说了,对方只是朋友。]

    [只是朋友有需要那么殷勤?你就从来没有对我那么谄媚过。]

    [我哪有!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?]春夏简直不可理喻。郑关昭好说歹说说

    到嘴巴都快干了,她还在那边挑骨头。他对她都这么小心翼翼了他心头一惊,

    突然才出息识自觉到,他和春夏这已经[越出界]的关系。

    春夏不满的瞅他一眼,走过去,揪住他衬衫,手指点点他胸膛,仰头直视他,

    说:[外头的枝枝草草一大丛,型男一大堆等着我挑,我可是选了你哦,郑关昭。

    你不要太花心,不然我就休了你,把你给甩了。]

    一路吵闹过来,偶尔有些暧昧的暗潮,但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像这般公开明白的

    宣言,春夏这话,不啻是一颗小核弹,震得空气轰隆。但这么直接明白,郑关昭一下子不能面对,说:[小孩子别胡说八道!]

    [现在又说我小了!刚刚不才说我不是小孩了?我这么好这么完美,哪点让你

    看不上?你说!]

    郑关昭哪能说啊?!就算他心中有过什么暧昧模糊的念头,他也从来没有好好想

    饼,仔细去面对、分析过。他一直告诉自己春夏还是个小表头,就算小表头变成大鬼头也还是个鬼头,要他明白直接地承认他心中那隐隐、潜伏得不清不楚的游离状

    的东西,有点,呃,为难。

    [不要再闹了!]他甩开春夏的手。

    [干么?]春夏偏拽住他。[我又没得麻疯。这么大一个人,还怕我把你吃

    了?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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